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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毅
古南方丝绸之路从成都出发后不久就进入了横断山的裂谷中。在崇山峻岭的丝路上,商队在茂密的森林中爬山淌河,忽上忽下,时隐时现,一路上艰难辛苦。在走了很长的路程之后,在经过了若干个白天和黑夜之后,商队终于来到了金沙江边,江对岸就是云南,过了江再往前走就是缅甸了。商队没有急着赶路,而是在江边找了块坝子——马脚子们卸下马背上的货物,挑夫们放下挑子,商队安营扎寨了。
由此,这块原本寂静的山地慢慢热闹起来,交织起了各色口音,混杂起了各种气味。
几乎所有的南丝路上的商队都是这样,在这里安营扎寨。渐渐地,这里驿站多了,为商队服务的人多了:钉马掌的,卖饮食的,开马店子的……聚集的人气愈加火旺,使会理——这座被称为“川滇锁钥”历史古城更加繁华……
一个村庄与一座桥
——边关古城会理纪行一
这是一个意外的发现。
我们是到通安镇寻找一股酸泉水,却意外地在会理一个偏僻的山村发现了一座桥。
过通安镇,越野车折进山中蜿蜒行进,对面就是红军长征曾路经过的狮子山,巍峨险峻,车身外,百尺千仞,心下不由地捏了一把汗。
竹箐乡酸水村就藏在这群山之中。村上的人说,酸水是村上一条小河沟的一个小“泉眼”冒出的。
绕过坡上的几间房屋,陡然间,视野之中出现了一座石拱桥,迎面劈头—击。
青石砌成的圆弧形石拱桥,曲线优美地跨过实在算不上宽的这条冒酸水的河沟之上,路面及桥身已凹凸不平,石桥两侧丛生出了荒草。桥头是一棵苍老高大的皂角树,与古桥相伴风雨。让我们不由得要去摸摸的,是横亘于石桥栏杆边的龙头和龙尾,虽面目已老,但依稀可辨它刻工的细致和精美,一斧一凿,咀嚼和见证着这个村庄的情感历程。
这座桥肯定有很长的年头了。村民说,前些年挖出一方石碑,上面记载着这座桥在清朝道光年间维修过。村民指了指对面的山坡,说那里曾有一个祠庙,从前香火很旺。我们看到,石桥连接的两头,已无大路可寻,而从其走势上可判断这座石桥连接村头村尾东家西家,使家家为邻户户方便。
站在古桥头,穿蓝布褂的老妇人拄着拐杖颤微微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老人和古桥共同交融成一道风景。
就为了村民来去的方便,这个村的祖先们就在这小山村里的小山沟上建起这么一座美丽的桥,这个村的祖先们就能在就敢在这个小山村建起这么一座桥。
面对满目沧桑的古老遗存,且不说你不敢去漠视它,甚至就只有敬畏了。
也就是在感觉这些的时候,脑子里闪现出马匹儿叮当。
西南边城。边城古道。古道苍茫。谁又说得清这些藏在乡野的晨光暮色中的石桥野道在漫漫历史长路上的地位呢?
会理,地扼川滇要冲,自古就有“川滇锁钥”之称,是古西南丝绸之路必经的重镇。古道从北向南穿越全境,经过县城和大小村镇四十多处,过境里程长125公里。
哒哒而来的马匹,时隐时现在崇山峻岭之中,卷起一路飞扬黄土,逶迤而行,走在金沙江边,陡然驻足。
昔日的商贾们在此卸下马背上的货物时,他们,即已跨越川滇,打开了西夷与南夷的交往通道,他们同时卸下的,是马蹄上和衣衫上的尘味和汗味,是嘴角旁啪哒啪哒的烟味和气味,是异域之人的乡音和口音,这一切,与此地的山水风物搅和在了一起,在边关这片古老的天空和土地上,一点一点地弥散开来……
当我们今天面对一幢幢确实已经颓败的老房子时,会不由自主地和古老、传统、历史等字眼联系在一起,我们的城市就是在这一幢幢老房子上长起来的——老房子身上雕刻着城市一去不复返的时光,是城市的底气:集天时、地利、人和三气,而这三气最终蕴成一股气,即城市的特征、历史的底气。
旧院深宅深几许
——边关古城会理纪行二
如果你说你见过一丛半丛的古屋,那么到了会理,你昔日的印象在此便是小巫见大巫了。
如果你去问会理人,你们到底有多少家底?他们似乎漫不经心其实目光又满含深邃地一瞥:去看看那些老房子,再去问问那些住在里头的人。
在会理“寻根”,数落它的“老家底”,无疑将是厚厚的篇章。我们此次踏访,只是先做一篇小文,先查清会理老城现在还看得见摸得着的老楼古宅,直击那沧桑历史遗留下来的信息——古老建筑是传统文化的载体,它体现着民族文化生命力的延续,文化精神于其中一脉相承,还有什么比这更具有昭示性和说服力的呢?我们在会理老城区穿街走巷,柳暗花明中逐巷逐间地访古探旧。
会理古城廊建于明初,距今已六百余年。清雍正十二年,在城中心十字大街建钟鼓楼。乾隆时续修完工,就成为会理古城标志性建筑,同时也完成了古城廓的整体构筑,形成穿城三里三,围城九里三,以南北中轴线为主的四街三关二十三巷的棋盘式格局。如今,古城街巷基本如旧,仍然保持了古老的布局和风貌。会理县城建局的同志提起古城,如数家珍,我们按图索骥,不时就有和历史劈面相逢的感慨。
科甲巷,这是一片以民宅为主的老宅旧居,其中不少皆为明清古宅。仅这条巷子,至少就能找出十几处够得上挂上县城建局颁发的“历史文化名城保护建筑”各等级的铜牌的老宅。经几百年风雨变幻,这些老宅仍旧较为完整地保存着原有的进落结构和旧日风貌,那错落有致的风火墙和精美的雕花门楣,在梧桐芭蕉的掩映下,记录着一段段岁月往事。科甲巷中的“石竹斋”,据说已有500余年的历史,现居住在这儿的胡姓人家说,他们是从江西省搬来的,大约是这座宅子的第十一代传人。会理人多为外地迁入,故民居建筑风格各异,除北方四合大院、南方园林厅堂外,云南建筑风格较为常见。
南北各异,五方杂处,被称为“横断山民族走廊”的会理,川滇文化交融特征尤为明显。我们细细琢磨在一些建筑的单体造型乃至细部做法上显露出的明显的会理特色。
吸纳百川,兼收井蓄,又凸显蜀韵滇风,这就是会理的文化个性。
站在石竹斋这户有些衰旧的老宅,青石地、镂花窗、雕花梁,尽收眼底,给人以无穷遐思。而在此番遐思中,这些老古董又好像不仅仅只是老古董了,是一种无形的、包绕着的、身不由己的、让人心灵想要皈依的绵长的气息。
俗话说: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我们踏入这些老宅,感受的是说不清道不明的韵味。而在专家眼中,那千百年文化锤炼下来的含蓄、清雅,那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深层内涵,则是文化精神和建筑设计上无价的瑰宝。就是这座胡姓宅院,据八十年代初重庆建工学院古建筑研究专家叶启柴教授实地考察,初步认定为明代民居建筑,这在国内也不多见。
随后我们跨进与其相邻的邹家大院。邹家有女子忙着给我们说,“清朝时,我们邹家还出了举人哩!”她自豪的神色就在告诉你:我们“科甲巷”这名字是有来头的,历史上鼎甲、进士、举人辈出哦。
窗外闻车声,门前连市井。城北西城巷,仅宽三米,长约四百米,俗称“小巷”。巷口立有牌楼栅门,巷内保留了不少清末民初民居建筑和清代、民国时期的商号堆栈,石板铺心、卵石镶砌的路面上,还留着当年马帮的累累蹄痕,显示了旧时商业的繁荣。巷口有清光绪十一年所立的《禁止碑》,为清代的市政管理条规,《中国环境报》评价此碑是“近代城镇文明建设和环境保护的佐证。”
积累和发展,是城市的两个坐标轴,积累支撑着发展,而发展又成为城市的积累。如此,我们才更应该珍惜遗留下来的历史文化、民俗传统及城市形态连贯的记忆与韵味。
我们应该感谢历史对每一座城市的这种馈赠,它使我们的城市有了历史的“存量资产”,只要我们悉心地盘活它,我们今天的城市就能够气度万分地迈步。
书声琴声风雨声
——边关古城会理纪行三
会理的古民居的确很有嚼头,如果你再去问问会理人,还有些啥家底,他们像是背顺口溜样地脱口而出:粤省会馆(仅县城就有江西、云南、广东、两湖等十大商业会馆)、景庄庙、金江书院、城隍庙戏楼、天主堂、文塔、金梅桥等等等等。
你走在会理的街巷,冷不防地就会撞见一个个刻满岁月屐痕辙迹的古老的历史遗存,然后你就忍不住地想要去打量它,再掂量一番了。站在这块厚实的地基上,你不可能让自己轻轻飘飘,记录在这些青砖黛瓦之上的,是丰富的历史信息和厚重的文化积淀,它们可以随时被当地人牵出一个故事,一段传说,一个佳话。
铿铿锵锵,音韵婉转流长;锣鼓一片,其声响遏行云;生旦净末丑,纷纷粉墨登场。在这大西南的一隅,川剧、滇剧、京剧抑或其他剧种轮番上演;在这方小小戏台,咫尺洞天演绎大千世界。戏楼下的达官贵人或庶人平民,或手执羽扇摇头晃脑;或闭目沉醉心驰神荡;或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地,只咧开嘴傻乎乎地笑。
这是在遥远的清代。
这是在今天会理城内的瀛洲公园。城隍庙戏楼原封不动地搬迁于此,依然是硬山式青瓦屋顶、穿斗结构。戏台八柱孙托,约为扇形。台口外沿镶嵌40余桢雕工精湛的戏曲故事浮雕。
戏曲,源于民间,既流于市井,又登得高堂。
当南腔北调融会一起的时候,不管你是哪方人氏,来自哪个族群,也不管你是显贵还是平民,百尺戏台,永远是这座城市的子民共同的所有。
文化价值,永远是一座城市的灵魂和精神。
而就在距城隍庙戏楼几百米的地方,清代的金江书院正安详端肃,俨然一个远古智者或古代雅士模样。会理一中真是聪明,把校址安放于金江书院旁边,他们要的就是永恒地与智慧对话。而作为雅文化的书院,其文化的凝聚力和渗透力对今天的学校无疑散发着一种无比博大的尊严和肃穆,师生们在此阅读,与古人同坐同一张书桌,同闻院中的两株桂花树散发的幽香,当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古典与传统,现代与多元,是一座城市向前挺进的两座标杆。会理的老城以及老城包涵的一切,让会理赖以生根立基,它们复活了一段历史生命,并且给眼前的情景以更深远的价值关怀。
(作者沈毅,《凉山日报》编辑,女作家,其散文集《怀想与歌吟》、随笔集《中国书生》分别由四川民族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出版。)
(责任编辑:代伐钟) 信息来源:会理文艺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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